【栏目片花】讲小康故事 品农家生活 走创富之路 ——小康农家
凤婷:听众朋友们大家好,我是主持人凤婷。
关常:农民朋友们大家好,我是主持人关常,欢迎您收听今天的节目。
凤婷:昨天的节目我们为大家介绍了云南红河的哈尼梯田,其实关于哈尼梯田的话题才刚刚开始。
关常:没错,那咱们今天就接着聊吧。
凤婷:关常,上期节目我们谈论了哈尼梯田的成因、四素同构的农业生态系统等等,其实哈尼梯田的奥秘还有很多。
关常:嗯,没错,前段时间节目中我们了解了贵州从江侗乡稻鱼鸭系统,其实在哈尼梯田上也存在着稻鱼鸭共养的模式。
凤婷:没错,关常你想象一下,如果“一边用犁耕田,一边水里抓鱼,肥美的稻田鱼从水中跃起,田间地头就烤着吃了,是不是一种特别幸福的场景。
关常:很向往,让我想起了古代诗人惬意的生活。今天我们也来了解一下哈尼梯田的稻鱼鸭系统,看看有啥不同。
【《小康故事》片花】聆听小康故事 感受农家生活
长期以来,稻田养鱼、养鸭在哈尼梯田十分普遍,稻鱼鸭生态立体农业是在梯田里同时种植水稻、养鱼、养鸭。水稻的叶子、碎稻谷、田间的小虫是鱼和鸭子的“大餐”,鱼和鸭子的粪便是水稻生长的肥料,三者互惠互利,种养全过程实现了绿色无污染。
但种养效益低,形不成规模,立体种养优势无法得到充分发挥。2015年以来,中国水产科学院淡水渔业研究中心发挥国家科研院所引领优势,与云南省渔业局、云南中海渔业公司分别签署了科技合作协议,在红河哈尼彝族自治州红河县哈尼梯田设立了博士后科研工作站,科研人员扎根梯田,为当地探索种养结合带来了转机。
在结合红河当地地理、气候及梯田水浅,不宜开挖沟渠等实际情况的基础上,发现泥鳅在当地市场需求旺盛,价格较高,且长成期在4个月左右,可以实现与水稻同步生长。此外,泥鳅既能疏松稻田表层而不损坏水稻根系,又能利用排泄物补充稻田养分,一举两得。待水稻收割时泥鳅也能收获上市,还可以利用水稻收割后的闲田再放养一批泥鳅,经济效益显著。经过多方论证,科研人员筛选确定了“稻鳅共作”作为主要推广模式。
在哈尼梯田的主要核心区,红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元阳县紧抓元阳梯田红米被评为“云南六大名米”的机遇,以发展优质梯田红米提高梯田核心区农民种田效益、保护梯田。元阳县成立了哈尼梯田有机红米专业合作社,并采取“龙头企业+专业合作社+优质米基地+农户”的发展模式,走“稻—鱼—鸭”生产模式,达到“一田多用、一水多用、一季多收”的综合开发效果。
合作社与新街、攀枝花、小新街、牛角寨等乡镇种植户签订产购合同,向种植户发放优质良种,对种植户进行技术指导培训,鼓励和引导农户种植优质梯田红米。2016年,全县种植面积达9.01万亩,产量达3.15万吨,产值达1.89亿元,完成养鱼面积70595亩,总产量2929吨,带动了2.6万户10.4万人增收。
“守着梯田能致富”,最明显的变化就是附近的村民都愿意回来种田了。种植户何政民告诉记者,家里8口人种10亩梯田,种田加上外出务工,他们的收入能在村里过上中等人家的生活。2016年,牛角寨乡实现了脱贫摘帽,既完成了对梯田的保护,又实现了乡亲们的致富梦。
关常:哈尼梯田的稻鱼鸭共养的系统,通过鸭群、鱼类使高山水田活跃起来,形成一个多级食物链动植物循环利用的生态农业体系。
凤婷:你在总结老祖宗的智慧,但其实,我在感叹,老祖宗们太会玩了,你知道吗?一遍割水稻一遍抓鱼,简直了乐趣无穷,而且不知不觉这水稻就割完了。
关常:照你这么说,这稻鱼鸭还是娱乐消遣的好办法。
凤婷:那可不,不信咱们就去试一把。
关常:走吧,咱们一起下田割水稻、捕鲤鱼去吧。
【《走进农家》片花】走进农家小院 品味乡情乡愁
【记者】这里是云南省乃至全国最大的连片哈尼梯田,像我现在所站的这一块地整个下来连一分地都不到,虽然地方小,充分的利用。这个地里边种的这是红米,水底下养的是鱼,当初在插秧的时候就把小鱼苗也同时撒进去,现在红米熟了,鱼苗也长大了,今天我们就跟他们一起来割水稻抓鱼,听起来是不是很好玩?你好老乡。
【老乡】你好。
【记者】我下去,教我一下。 这水还挺深的。
【老乡】对呀。
【记者】看来养鱼是没问题,教教我一个北方人,从来没种过水稻,这怎么割呀?
【老乡】很简单,你看把它抓紧手抓紧了,然后镰刀往外一割就行了。别割到自己就行。
【记者】像割韭菜一样,这韭菜太高了,这样行吗?
【老乡】你那手反了。
【记者】手反了,为什么要这样?
【老乡】这样你要矮一点才行。
【记者】再往下抓。
【老乡】好用力。
【记者】我试一下,一、二,真丢人,一、二。 我的镰刀是不是有问题,不快割掉了就行吗?
【老乡】再来。
【记者】我给人拔出来了,真的是不好意思,再试一次,争取成功。
【老乡】抓紧了。
【记者】抓紧握住。
【老乡】你拿太多。
【记者】好,少一点几根
【老乡】那就行了。这样往外。
【记者】一、二这还不错,看来是需要用力才能有收获。
【老乡】对呀。
【记者】在田里边割稻子我就试了这么几下,虽然说很简单,就这么一抓一割看起来很简单,但实际上也是很辛苦。
【老乡】要熟能生巧。
【记者】你说熟能生巧,一直要弯着腰,还有可能会划伤胳膊,这两天我试了一下,胳膊上确实有的已经划了,非常辛苦现在那收获的季节您就继续忙。
【老乡】好的。
【记者】谢谢! 在稻田里边收稻子,这边是流水线作业,这边有人割,这边现场就有人打谷子。这个东西像小船一样叫它就是船,它叫谷船,专门用来打谷子的是谷子的谷。你好,老乡,我打扰一下。
【老乡】诶。
【记者】这个打谷的,有什么讲究吗?这水还挺深又陷淤泥里了。
【老乡】打谷子你要抓紧这个。
【记者】捏紧抓紧。
【老乡】还要摇后头这个谷船注意手。
【记者】那个铁做的,注意手别碰上去,然后呢?
【老乡】然后你要拿稳出了一个空。
【记者】用力摔,还要抖一抖,打一下,抖一下。
【老乡】再抖一下。
【记者】能给我们观众朋友看一眼红米吗?来看看原产地的红米长啥样。就是这样的,现在去了壳之后这里边还是红的营养非常丰富,价格也非常贵,他们除了自己吃也是要拿出去卖一部分,今年这个收成怎么样?
【老乡】收成挺好的。
【记者】收成挺好的,能够吃吧?
【老乡】够吃,大丰收。
【记者】大丰收,真不错。丰收之年,您继续忙,在当地打谷子是个力气活,一般是由男人来干,女的一般就是割稻子。高寒山区它只能种红米,别的水稻在这就很难存活,红米的成长周期非常的长,有180天。那一年只能收一季,对于当地的村民来讲,他们一年的口粮都要靠这一季的收成,那今年大丰收我们也为他们感到高兴。
现在我们面前的这块地已经全部的割完了,割完之后下面就该摸鱼,为什么说是摸鱼?这简直就是浑水摸鱼,这就是泥水!这能摸着吗?这有鱼吗? 好像是有一个。这平常是小朋友最喜欢干的事,在田里面抓鱼了,你抓住一条,不错,我试一下,现在小朋友都开学了,所以就有大人来干,来也来玩一下,体验这个乐趣。我看我是摸不到,他们是不是?不行,我这技术不行,摸不到。这个就是稻田,鱼个头不大,个但是营养价值很高,非常贵,不是非常贵,相较而言这是鲤鱼,当然比市面上的鲤鱼贵4到5倍。这个鱼一斤大概在二三十块钱,为什么这么贵?他是有道理的。首先你看她是不是饲养的,这田里边他喝的是什么水?纯净水不对,是流动的山泉水,它吃的是什么?它吃的是野生的浮游生物,空气又这么好,在这样环境里面长出来的鱼,您说他能不畅销吗?
现在看这边下面这片稻田从早上割到现在已经割完了,最后进场的是一群鸭子,他们的任务就是吃干净漏掉在地里边的每一粒米,因为这红米非常珍贵,一粒粮食也不能浪费,真的是物尽其用。现在已经到中午了,不少的村民已经感觉到有点累了,有的已经上去休息了,其实对于当地人来讲,汉语人能歌善舞,他们休息的方式跟我们不一样,他们是随时随地都能够在田间地头来这么一段唱一曲儿,您听音乐声已经响起来了。这是个啥,树叶真的吗?这上面拽的,我要试试你手上拿的这个,这是一片树叶,我怎么吹不响?练多久能练出这样的?
【老乡】因为我们从小就在路边上摘一片树叶就吹。
【记者】从小就在路边上随便捡起一片叶子就能吹响,不光能吹响还能吹出曲,而个他真不是一天两天炼成的。这边已经跳上了已经,这跳的什么舞?
【老乡】乐作舞。
【记者】什么?
【老乡】乐作舞。
【记者】乐作舞,刚干完活就来跳舞累不累?
【老乡】不累,跳舞就开心,像补充能量一样。
【记者】唱一句听听,唱几句。
【老乡】歌曲内容
【记者】唱啥,跟我们说说什么内容,听不懂。
【老乡】我们大家唱起来,我们大家跳起来,我们大家乐起来。
【记者】就是大家一起来唱歌跳舞的意思是吗?
【老乡】对,一起唱,一起跳。
【记者】真佩服你们,割了这么多的稻子,累成这样,上了岸又活蹦乱跳的,随时就可以唱起来,跳起来。现在,此时此刻,我已经被他们的欢乐的气氛深深地感染了,在这儿我要诚意的邀请,有时间一定要到云南红河来走一走,看一看,我保证您不虚此行。
凤婷:传承至今的农业文化遗产,是老祖宗留给我们的宝贵财富。2018年的中央一号文件强调,切实保护好优秀农耕文化遗产,推动优秀农耕文化遗产合理适度利用。
关常:嗯,在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背景下,农业文化遗产所蕴含的协调、绿色发展理念,对于我国生态文明建设、农业可持续发展都具有现实启示意义。如何挖掘、保护和传承好这些重要农业文化遗产,中国农业文化遗产能为人类生态文明发展提供哪些智慧?
凤婷:关于这个话题,我们依然得听听权威专家的解读。
关常:来吧,一起走进今天的《创富之路》。
【《创富之路》】发展现代农业 走上创富之路
凤婷:今天的创富之路我们来连线苑利,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,博士生导师,中国农史学会副理事长,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副主席——苑利。苑老师您好。
苑利:凤婷你好,听众朋友们大家好。
凤婷:苑老师,上期节目您给我们讲了哈尼梯田稻米品种的多样性,今天您继续给大家讲点什么?
苑利:还可以谈一谈施肥术、肥田术。 汉族,它讲的是精耕细作。它特别强调肥料的威力。所以有句话叫种地不上粪,等于瞎胡混。但是等你到了红河,他们好像不上肥。哈尼人不重视肥,大概有三个原因。第一个,就是哈尼族历史上这个地方地广人稀。它的农业确实不像汉族那样精耕细作。施肥量,也确实没有汉族那么大,这可能是第一个原因。第二个原因就哈尼人为了保持农业的高产,他在选种育种的时候,他已经就考虑到了,我没有那么多肥料,那我怎么选种?我选种的时候就要选择那些耐贫瘠的品种。这一点就和汉族选择无肥不欢的杂交品种那个完全不一样。选的时候我这个品种不需要多少肥,也长得也很好,他选这个品种。第三个问题,哈尼族它那个山是很陡的,不用说你背个粪瘘从上头走起来,你就是空手走下来,我想50%的北京人。
凤婷:走不了。
苑利:估计得摔跟头,太陡,所以就很难靠背靠拉,把肥料运到田边,做不到。他是怎么上肥的呢?他是怎么实现土地的有效运转呢?他有这么几种方式,他的肥料来源有这么几种方式。第一个,通过铲除田间地头的杂草来就地取水。你知道梯田是一层一层的,它在每一层的坡坡上都会长有很多的杂草, 只要到了缺肥的时候,他就会把那些郁郁葱葱的杂草把它割下来切下来,用脚踩到稻田的泥里面,用不了几个月草就会变成绿肥。腐烂,这是他肥料来源的第一个方法,通过杂草来肥田。第二个方法,他收割后还要留长长的稻茬,他用稻茬来增加土壤的肥力。你看北方民族,他在割水稻的时候,他会把稻茬留的很短,对吧?但是哈尼族不是,哈尼族的稻茬都要留一尺多。这么多目的是什么呢?我想其中有一个目的,就是要把它翻到泥里头,经过沤,把它变成肥料。你想秋收之后他就要翻地,翻完之后就把它翻到泥里了,它就开始泡,到第二年春天,这些稻茬基本上就变成肥料了,所以又简单又实用。第三种肥田的方法,就是在冬天不种稻的时候,他会在稻田里种上浮萍,浮萍远看通红通红的、一片一片,这个东西,实际什么呢?就是一种浮萍。现在很多摄影家喜欢照这个。它的用处是什么呢?一方面可以用来喂猪、喂鸭,另外一方面可以当肥料。你翻田的时候把它直接压到泥下面,它本身就是肥料了。这是第三种。第四种方式,他把山上有营养的水,通过水渠引到田里,这是他第四种方法。还有第五种,就是养殖家畜,用牛羊马的粪便来肥田。还有一种肥田方法是什么?就是稻田养鱼养鸭,增加稻田里的有机物含量,也可以达到肥田的目的。农史专家曹幸穂先生,他十几年前他跟我讲过,他说在东汉的时候,出土的文物当中已经有了稻田养鱼的资料,已经有记载了。实际这种方法我们在南方很多地区都见过。凡是种水稻的稻田里都养鱼,养鱼最早它可能就是图个什么呢?我又产水稻又产鱼,他可以获得一个主副产品的双丰收。另外一方面从现在科学研究的角度来讲,你稻田养鱼第一可以节省耕地。因为养鱼是在稻田里养,它可以节省很多耕地。第二个问题,养鱼它可以为水稻提供充足的养分,鱼粪就可以直接上到田里,而且这个鱼又可以把杂草吃掉。还有一个,它可以除虫,你比如说稻非区,这个虫子它趴在稻子上,鱼看到以后,猛地往上一冲,低头撞上去,虫子掉水里了,它一口吞下,大概能吃掉多少虫子呢?浙江大学农学院,有一个博士,专门搞的这项研究,他说大概能吃掉45%~75%的虫子,而剩下的虫子,它就不会闹成大面积的虫灾,有点没关系,因为明年那鱼还要吃吗?我们就讲稻田养鱼,它不仅仅是一亩地,可以产五六十斤鱼,没那么简单,它同时也能排很多的粪便,而这个粪便,也能够起到肥田的作用。那么像一亩地,它产多少鱼?大概是能产60斤鱼,它排的粪便,能排多少呢?能排4000克的纯氮,能排9000克的尿素。你有了这么多做补充的话,基本就没什么问题了,所以我们当代人有时候不要太骄傲,就说我什么都行,我远远超过古人,我觉得很多方面你根本就没有超过古人。古人的智慧你还没有学会。我们应该老老实实地向我们的农民学习,把农业遗产保护好,传承好,要这个智慧去影响一代又一代的人。
我强调的什么?原汁原味保护,原来什么样,就是什么样,你不要改,不要动。但是你作为一种经验推广的时候,你不是遗产地,你其他地方我要推广这种技术的时候,你可以有各种各样的创新。
凤婷:看来,哈尼稻作梯田农业文化遗产内涵丰富,有待我们进一步传承和发展。感谢苑老师精彩的分享,希望以后有时间您能继续跟大家分享更多精彩内容。